我正要开口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,听起来像是陶安和钱虎的声音混在一起。笑声在帮派里回荡,让人不寒而栗。
几个汉子吓得脸色发白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。就连一向胆大的周当家,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慌乱。
司马玉龙颤抖着掏出罗盘,指针疯狂转动,就是无法定位。他的额头渗出冷汗:“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...”
白胡子老者突然指着石桥大叫:“你们看!”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桥下的黑暗中闪烁着点点红光,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们。那些红光忽明忽暗,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笑声,让人头皮发麻。
一声大喝在山谷中回荡,惊得山鸟四散,众人齐齐回头。
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块青灰色的石碑上,心跳陡然加快。碑文虽已斑驳,但那两行字依然清晰可见:
“叩拜山门有酒有肉,宵小狂徒无眼无珠。”
这让我想起爷爷曾经提到过的规矩。在那些年月里,山匪们最重山门礼数。但凡外来客,不管是来送赎金的、被绑票的,还是从窑子里带上来的姑娘,上山必须蒙眼。这是铁律,谁也不能破。
寒风呼啸,吹得石桥上的枯草沙沙作响。远处的群山已被暮色笼罩,天边最后一抹血色斜阳也即将消失。
“怎么了?钱老弟,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”周当家搓着手,急切地凑了过来。他的呼吸有些急促,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。
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。碎石铺就的小径上,几具尸体已经开始发黑。那是我们的同伴,仅仅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。现在,他们的眼睛永远地瞪着灰蒙蒙的天空,脸上凝固着难以名状的惊恐。
“周大哥,”我缓缓开口,“你在这一带混了这么多年,应该也知道山匪们的规矩吧?”
周当家愣了一下,随即眼睛猛地一亮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他下意识地看向那座横跨深谷的石桥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一旁的司马玉龙等人面面相觑,满脸茫然。但我已经顾不得向他们解释了。夜幕即将降临,必须尽快验证我的想法。
我利索地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条,转身对众人说:“咱们按山匪的规矩来,蒙眼过桥。”
“放他娘的狗屁!”白胡子老者猛地跳了出来,满脸怒容,“这里明明是风水凶煞之地,什么破规矩能管用?简直是胡闹!”
司马玉龙阴沉着脸,大步走到周当家面前:“我带了四个人来,已经死了两个。要是再折一个,我转头就走,绝不奉陪。这小子的馊主意,我的人绝对不能试!”
周当家沉默地点了点头,长短腿和其他几个人也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。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不安。
我看着众人的反应,心中暗自叹息。这些人被接连的死亡吓破了胆,也难怪。不过现在只有两个选择:要么试试我的办法,要么等死。
“既然如此,我来。”我握紧手中的布条,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,“要是我过不去,你们就赶紧回玄天观避一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