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燃看了她一眼,轻笑道:“多谢师妹提点。”
话音落下时,两人已经走到宁府的马车旁,阿福见宁玖走近了,忙从一旁端了个马凳在马车旁。
宁玖见萧燃呆呆立在一旁,忙道:“师兄,从这里下山还要些时候呢,若是徒步走下去,怕是要到傍晚了。横竖这马车就我一人,你若不嫌弃,便与我一同下山吧?”
说完又怕他犹豫,便又道:“何况师兄方才还应允过我要指点我书法的,总不该是忘了?”
她说罢,便踩着马凳先上了马车,待坐定时,身手显卡你帘子来看他,萧燃似是迟疑了些许,便也跟着上了马车。
宁玖笑了,又对外头说道:“阿福,今日先不急着回府,你先送我师兄回去。”
说罢又回头看了萧燃一眼,问道:“师兄住在何处?”
萧燃闻言,忙道:“师妹不必特意折路,我乘马车下了山便好。”
宁玖原本还欲借此去看一看他那质子府,奈何一直萧燃推脱,便想着他应是不喜与不熟之人有过多往来,便也不好再坚持,只道:“这下山的路也不好走,师兄这几日若没有马车来接,不如就和我一起下山吧,反正我一个人在这马车里坐着也是无聊,能与师兄一块聊聊天也是好的。”
又道:“师兄那屋顶破坏那般严重么?怎么为了修葺就没人过来接师兄了?”
萧燃迟疑些许,似是想起什么事,眼中神色略显不自然,他道:“质子府除了我也就两个随侍,我喜欢清净,太热闹的地方反倒不习惯。”
堂堂的皇子,来到这西宺做质子,竟连个伺候的都不给安排?这西宺的皇帝也太抠门了吧?
再看看那魏凌霄,来个书院身旁都有人跟着,这一对比下,倒也难怪魏凌霄总觉得萧燃穷酸。
简直是太欺负人了。
宁玖心中暗忖,又想着那神秘人所交代的事情,于是便问道:“师兄,昨夜我们一起去游渭西河时,他们说去八斗院多半都是为了进翰林院,师兄既然是质子,那翰林院多半是不会去的,不知师兄去八斗院又是为何?”
萧燃一愣,忽而笑道:“我一直以为师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,没想师妹也这般好奇。”
虽是一句玩笑话,却让宁玖觉得一愣。
她似是猛然警醒。从第一次见萧燃,她表现得过于热络了,萧燃这般心思细腻,自然有所察觉,如今这般问她,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。
她忙解释道:“师兄有所不知,我虽然是宁府的四小姐,可我父兄都是生意人,他们觉得我是个女孩子却没点女孩子的模样,便将我送来这书院学规矩,所以我便一直好奇你们来书院的原因,直到昨夜听他们那般说,我才知道独有我是特别的。”
说罢还作了副委屈的模样:“我父兄想让我在书院好好学礼数,我也不想教他们失望,今日又听景芜师兄说书院每年都要院试,我天资愚钝,连先生交代的诗文都抄不好,又觉得师兄书法甚好,便想着多讨教一二,故才多问了几句,师兄若是觉得为难,那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罢。”
这装委屈果然有效,只见萧燃面上有些愧疚,忙道:“师妹莫要误会,只当我不会说话,惹师妹不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