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文若先是一怔,后轻笑,“陆姑娘误会了,这里并非禁地,是……小姨的故居。自十年前她离世后便少有人出入。”
柳文若小姨,君珑老婆?
漪涟懊恼,她还真钻了不该钻的地。不知这位姨的脾气如何,会不会与她计较?不过她俩一来无杀父之仇,二来无夺妻……夺夫之恨,八竿子打不着边,想想也坦然了。
“我的那支笔是从这儿来的?”漪涟在意。
柳文若模棱两可,“小姨自小体热,冬日亦喜爱清凉瓷笔,是长年习惯。所以太师府所用以瓷笔居多。”
漪涟不置可否,趁着姨还未发话,赶紧转出金铃阁,回到湖心亭。
太师府依旧是惬意从容之风貌。
与此同时,皇宫沁鼓楼,窗门紧闭。
灰蒙内间里唯女子姿色无双,堪称璀璨明珠,大兴国内能有这等能耐的,自是夏禾。反观另一高瘦男子,眉目生得计较,年未半百发鬓已掺白发,深棕色的锦缎外衣在暗处基本就看不分明了。他便是大兴国丞相,唐非。
夏禾扭着水腰问,“几日没个人影,哪去了?”
唐非板着脸,“来去都是为君珑找的麻烦事。”
夏禾笑得漫不经心,风情万种,“得了,回回与他计较,好日子都不用过了。”她妖娆的理着发鬓,“幸好甄墨已死,少了一个心头大患,你我也能收收力气专心对付君珑。”
唐非目色阴冷,周身弥漫着诡谲低压,“我倒想收气力,偏是幺蛾子找事。”他一振袖,从腰间取出一枚东西,是块水润剔透的蛇形翡翠,质地上乘。
夏禾接过手,美目诧异,“叶离的东西?你找着他了?”
“想得容易。”唐非负手徘徊,声音像是喉咙里摩擦而出,“翡翠是叶离的信物,杀手却从甄墨那处得来。我琢磨着是他俩搭上线,计划着反将一军。”
夏禾不解,“甄墨已死,有什么可担心的。”
唐非眯起眼,高深莫测,“当年事,他两人知道不少,万一留下证据……”话到嘴边乍然停下,不必多说,两人心知肚明。
夏禾眉间露丝,繁复裙摆来来回回于地面曳过,“死人不会说话,问题还在叶离。”她忽而想到,“你派去的人可不可靠?果如你猜测,叶离断断留不得。”
唐非心里又是一波浪,肩膀气得颤抖。如果不是宫里耳目多,他恨不得吼两句,“别提了。我为着谨慎,找了个市井混混去办,结果那傻子把搜刮的东西全卖了。”
夏禾掠一眼,不明混混与叶离有何牵扯,“那能值几两银子,你还计较这个?”
唐非压着声音喝道,“要不是那幅画,谁稀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