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珩笑嘻嘻的说道:“那我走了,一会儿师叔你和我师父说一声啊。”
“知道了,去吧。”恭良仪笑道。看着小少年兴冲冲地奔出了云舟观。
罗珩骑着曲容与恭良仪为他买的小白驹,一路往南市开心地奔去。那条路他走了上千次,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底了。
这一路似乎走过了四季交替,小白驹走成了大白马,小少年,也成为了眉目俊朗的少年郎君。
时间一晃,又是四年。
“白月!白月!”罗珩人还没到曲氏作坊,声音就先到了。
曲氏作坊近日东主有喜,有两日没开张了。
如今的曲氏作坊俨然快要成为东都数一数二的作坊,并不是白月迅速成长挑起了曲桃的担子,而是吴田生重操旧业,扩充了他拿手的石料生意。就连乔氏的生意,都被他们并了过来,如今乔玉人也要定期来曲氏作坊承报账目。
好在白月这几年一直苦练技艺,终于也算小有所成,如今已能开始接一些不大的工事。
作坊大门打开,一位面色白净的少年郎站在门口,他眸色淡蓝如同两颗冰丸,乌发如墨,凤眼高鼻,一双薄唇微微抿着,看起来冷淡至极,很有些生人勿进的气势。
今日同往日一样,老远就听见罗珩的叫门声。他本来雕得好好的木珠,硬是被吓得划错了一刀。白月看着做残了的部件,只能叹气起身,走出院落,开门。
门一打开,就见那穿着一身白色道袍的少年郎君从高头大白马上翻身落地。
小郎君抖了抖满身的花枝,拈了拈粘在头发上的花瓣,一边走来一边笑道:“今日也不开张吗?”
白月见那少年肤白杏眼乌瞳,穿着一身罩纱净白道袍,头上竖着云纹冠,腰后插着雪白的拂尘,简直走哪哪发光。看这一路过来,都快被那些东都小娘子们的花给砸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