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愿一怔,讪讪的和他道谢。

    牧霄夺空出只手,揉了下他的头,继续执笔写:【聽說你最近在找新工作,還順利嗎?】

    盛愿有些苦恼的说:“找工作其实是很顺利的……只是做起来没那么得心应手。”

    牧霄夺手里秉着只剩杯底的红酒,闻言,微不可查的一抬眉,问他:“怎么?”

    这话他没写,短短几个字,盛愿是能通过口型辨认出来的。

    他耷拉着眉眼,无意识掐掉了几片洋桔梗,看起来真的遇上了麻烦。

    “舅舅,您知道吗,聋子是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的。所以我在配音的时候,根本没办法确认读音准不准确、是不是嘴瓢了。就像我现在和您说话一样,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走调。”

    “我身边的人呀,普通话都没过二甲,不是前鼻音后鼻音乱用,就是nl不分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苦恼倒在牧霄夺意料之外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他心不在焉的问。

    这回轮到盛愿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那双山猫似的漂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眸中闪着殷切的光。

    牧霄夺半眯眸子,看出这小东西心里面打的什么小算盘。

    他抬手饮尽杯底的红酒,秉直的脊背向后半靠软椅,仪态在放松时依然端正。

    接着,下巴随意一点。

    盛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,噔噔噔跑回楼上。

    倒是不客气。

    盛愿本意不想麻烦舅舅,但他今晚格外纵容的态度给了自己得寸进尺的胆子。

    半分钟后,他抱一部笔记本回来,左右环顾,却不见那人的人影。

    不远处,藏酒阁的壁挂灯亮着,墙面影影绰绰,时而传来琉璃磕碰的轻响。

    他犹豫片刻,接着迈步走向那间充满私密感的酒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