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舅舅?”

    牧霄夺站在岛台后,侧目看着探出门沿的小脑袋,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。

    “坐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盛愿听话的坐到岛台对面的圆椅上,笔记本放在一旁,好奇的盯着他的动作看。

    昏稠的灯光自头顶洒下,背景则是来自全世界各地琳琅满目的珍贵藏酒,晃着醇厚的酒光。

    男人身段高挑秉直,于是遮下来的阴影从头到脚的包裹着另一人。

    他将袖口挽上几折,袒露出一截线条凌厉的小臂,动作娴熟的醒酒和调制。

    他眉眼氤氲,突如其来的雅痞冲淡了白日里的温文尔雅。

    灯光迷离,盛愿看出了神。

    牧霄夺见盛愿目不转睛,拿起酒瓶在他眼前晃了晃,问:“尝一点?”

    盛愿仰起脸,认真辨认他的口型,狐疑的问:“会辣吗?”

    牧霄夺却不说话,把醒好马尔贝克取出来,给他倒了一个杯底。

    盛愿谨慎的凑在鼻下闻了闻,一股浓郁辛辣的酒气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他扁扁嘴,还了回去:“这个肯定不好喝。”

    牧霄夺懒懒淡淡的笑,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,回身,从展柜取下一款度数很低的苏士白葡萄甜酒。

    小玻璃杯中加两方冰块,倒进琥珀透亮的酒液,酒面上点缀薄荷叶,推给另一人。

    唬过两回的人学乖了,先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点,尝到隐隐的果香和蜂蜜的味道,才放心的小口啜饮起来。

    杯口浅,很快见了底。

    盛愿意犹未尽,抿了抿嘴唇,把空杯子递回去:“再要一杯。”

    牧霄夺屈指轻轻敲他的脑门,指尖若即若离擦过绯色的脸颊,说:“会醉的。”

    “舅舅,现在是晚上了。”盛愿眉眼温软的央求他,语气不自觉挂上了些亲昵的讨好味道,“我很快就回去睡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