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戒的主人面容冷漠,眸中不含一丝情绪,“嗯”了声算作回应,冷淡至极。

    手指不安的在身后揉搓,在等待舅舅答复的时间里,掌心隙出黏腻的汗。

    牧峋紧张到绷紧头皮,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敢乱晃。

    在面对舅舅时,他总觉得畏惧。

    与其说这种感觉是对长辈的尊重,不如说是来自悬殊地位的压迫。

    好似山雨欲来,光是站在他的面前就令人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“他叫盛愿。”察觉到舅舅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牧峋忙介绍身旁的未婚妻,“上个月和我订的婚……当时您还在国外,所以没有见到。”

    擂鼓般的心跳渐渐平复,盛愿脑子里一片空白,像被抽走了神识的人偶,唯有目光追随着那枚尾戒。

    尾戒向上,是袖口中隐约露出的冷白皮肤。

    手腕内侧一颗红透的小圆痣,像蚊子血,似乎是这个非黑即白的男人身上唯一鲜妍的色彩。

    “盛、愿。”

    不知怎的,牧霄夺忽然一字一顿念了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声音经过助听器处理,没入耳中,好似大提琴琴弦轻震。

    身体里仿佛有一只手,把盛愿的心拽得沉下去一截。

    掌心的玫瑰花瓣不小心被抠破,他嘴唇翕动,想回答,却没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牧霄夺睨着他,嗓音低凉如水:“成年了吗?”

    牧峋答:“刚满二十,还在上大学,看着有点像高中生吧。”

    秋水目淡淡,牧霄夺了然,不再问了。

    “小峋?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?随便坐呀。”

    虞嫣掠过他们的身侧,飘一路兰香,她优雅的坐到牧霄夺身旁,玉指交叠:“还是那么怕你舅舅。”

    牧峋短促一笑,算作默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