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出来后,一切好像都有了原因,奇特的是艾利欧特并不排斥这个才认识了一天的男人。
他们熟的像金黄的麦子,随时可以放进酒桶酿酒,以至于艾利欧特连惊讶都没到多少,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。
海风突然掀起科幻手稿的页角,钢笔在羊皮纸上拖出长长的尾迹,艾利欧特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的纹路——那是去年丰收节市集上售卖的限定款,此刻正被Pyer的体温熨得发烫。
“指挥官会让第七个月亮坠入哪里?”Pyer的指尖掠过作家的手,放在星图边缘,上古果酒的甜香缠绕着星际尘埃的墨迹,“用玫瑰的根系缠住轨道,就像……”
他忽然俯身,黑发发梢扫过艾利欧特的手背,“你总爱把钢笔别在窗帘系带上。”
作家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点,这个动作的即视感强烈得可怕——昨夜梦中反复出现的模糊身影,此刻正与眼前男人的轮廓完美重叠。
一阵穿堂风突然掀动《山茶车站》的手稿,以前羽毛笔滴落的墨迹与Pyer的黑色瞳孔形成诡异的对称。
“你似乎很了解建筑结构。”艾利欧特正要收起手稿,纸页在咸风中簌簌作响。
噗,又开始转移话题了。
Pyer的笑声惊醒了窗外沉睡的白鸽,他从酒壶底座暗格取出一颗上古种子,果壳表面的蓝色荧光突然亮起:“丰收节后鸣笛的火车,需要特制的燃料。”
被Pyer用袖口擦干净的种子滚过星际航道图,停在上面的坐标点,阳光把种子照出如磷火般的蓝色微光,他的手上和袖口都因为那颗种子染上了酒香。
艾利欧特的喉结上下滚动,当他伸手去够酒杯时,指尖触到Pyer尚未收回的手腕,上古果酒的沉香突然混入了记忆里深埋的松露气息。
这个坐标与他藏在床头柜的戒指完全一致——那块被打磨的金属上,刻着褪色的"P.E."缩写。
“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?”话一出口,就收不回来了,艾利欧特觉得这语言太像一些搭讪的开头了,还是搭讪不太好的那类。
上古种子在星图上滚动的轨迹停滞,艾利欧特的声音像枚投入深潭的鹅卵石,惊起Pyer眼底转瞬即逝的惊讶涟漪——记忆清除后,NPC竟然会主动触及被封印的真相。
这大大出乎Pyer的意料,他以为记忆洗的很彻底。
或许他不用重新攻略一遍,只要利用好第一天,就可以大大加快好感满心的进度。
艾利欧特喝下了第一口酒,上古果酒相当的醇厚,带着果味的清香,但他感觉他的胃感觉好像被拧成了一个柔软的椒盐脆饼,撒上了辛辣的奶酪,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感觉,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奇怪的心情?
真的会有人一见钟情吗?或者他已经到了需要人陪伴的阶段?
艾利欧特自然的忽略了那枚戒指。
上古果酒喝着好像并不辛辣,实际上它的度数并没有低到哪去,更别说作家一口气为了掩饰尴尬喝了好几口,这绝对比格斯的麦芽酒上头的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