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我抱满了一堆湿漉漉的灌木枝干之后,我已经被大雨冲刷得感觉到有些眩晕了。寸头最后砍下一些较为粗大的木枝,自己也揽满了,就一抬下巴,示意回去,他也知道在这暴雨中讲话是完全没有意义的。
转身的那一刻,天空忽然猛地光亮了一下,闪电划破阴沉的云,紧接着瞬间炸起一个响雷,轰隆一声,惊天动地。
我整个人被吓得一抖,差点将手里捧得一堆木枝给扔了过去,寸头也是惊得缩了缩脖子,接着他整个人就好像僵住了一样。
这使我感到有些诧异,心说一个雷不至于把他吓成这样吧,正想凑近他耳旁大喊一句怎么了,一声巨雷又爆了开来,震耳欲聋。
回头看了一眼,在大雨中,不远处那片林子中分明冒起了一阵黑烟,黑蒙蒙的上空中闪出几条紫光电,撕裂黑沉的天空,伴着震耳雷声。
我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雷暴,心跳猛地剧烈跳动起来,接着神情紧张地看向寸头,不知道这种天气能不能跑起来。
刚想迈开步子,一道耀眼的电光瞬间将黑沉的天地照得通亮,同时雷声炸起,我看到前面林子中一棵高直树木被劈断一截,断开树干瞬间窜起一团火,但立即又被倾注的雨水扑灭,升起淡淡的黑烟。
他娘的,这深山的一场暴风雨竟能过如此可怕,那茂盛的林子上方仍旧在雨中滚动着闪电,相互交织,把天空搅得四分五裂,我看得直发怵,整个身子都像麻掉了一样。
寸土猛地朝我招手,示意赶紧离开,我立马慌张地点头,甩开头上的雨水,开始迈开步子往前走。
天空跟大地不时被电火照得通亮,惊雷似乎是从地上传过来的,每打一下,地面随之一震,我的心就跟着颤动一下。
我们两人又不敢跑,只能紧张地低着头,紧紧揽着一堆木枝,惊心动魄地在滂沱大雨之中走着。
完全估计不了过了多久,时间仿佛凝固住一样,等走回到那个山洞的时候,我感觉双腿都是发软的,想一下跑进去都出不了力。
程滇过来扶我进去,看了我一下就睁大眼道:“奶奶的,阔少,你脸色都发白了,吓得不轻啊!”
缓了好一会,我长长地出了口气,整个人松懈下去,把身上揽着这一捆木枝丫扔下到一边,摇摇头道:“这他妈的雷暴太吓人,以后我都不会进山了!”
寸头扔下灌木材,抖掉身上的水珠,又走了出去外面的雷雨之中,我急忙诧异地喊了一声,结果看到他从外面抱了一块石头回来。
他将石头猛地朝岩壁砸去,那块石头立即碎开几块,溅飞到一边,接着他挑了两块碎石,放到一边晾着,那些木枝也被用刀削细,摊开放到一旁晾着。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中,我们四个男人便是光着身子,坐着呆呆外面的暴雨跟电闪雷鸣,不时电光劈进来,闪来一片耀眼的光。
天色将近完全黑下去之后,我便站起身来,过去摸了一把那些被削细的木枝,凉凉的,外表已经完全干了。
我说了一句柴木基本可以了,寸头过来便捡起那两块石头,拿在手里抛了抛,然后又把那些鸟窝的干草拢成一堆。
他试着敲了敲两块石头,准备击石生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