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整了一下姿势,我四肢大开,猛地就往前一跳,没想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,像被什么东西猛划了一下。
我龇牙咧嘴地用手往背后一抹,就发现背部已经冒出了鲜血。
再往背上方胡乱摸了几下,黑暗中抓到了一根东西,我捏了捏,应该是水泥管里裸露出来的钢筋,出乎意外的是,我手往前摸了过去,发现每隔一小段距离就突出一根钢筋。
他娘的,原来还有这乾坤,原来那人是靠这一根根钢筋爬进去的。
我立马翻转身子,卧身双手捉住钢筋,慢慢靠钢筋出力,水流缓缓冲涮着我背部的伤口,疼得我眼泪几乎掉落下来。
用这种办法,我忍着痛爬了约摸一根烟的时间,顶头上的管道里就稍微变亮了一些。
我知道快到出口,赶紧打起精神,三两下攀到了另一端的管道口。
小心翼翼地翻出到外面,昏暗一片,并没有刚才那段下水道那么黑,我喘过气,看到这里的墙是用像石头一样的砖块砌起来的。
这里的污水的深度也仅仅到小腿,所有的水流往这一个个管道口涌去。
我看了看四周,大喊了一声,结果还是无人应答,整片下水道区域都是回音。
声音消散之后,我随便选了一个方向,正打算往前走,就看到一前一后流过来两只运动鞋,我俯身捞起一只,瞬间想起来这是阿七伙计的鞋子,手上这只鞋子的底部千仓百孔,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啃烂了。
心头一沉,我急忙往鞋子流过来的方向跑去,淌着水跑了一段管道之后,远远听到一阵痛苦的呻吟声。
我循声看过去,发现在有个人影倚傍在一根巨大浑圆的铁管上。
连忙走近之后,我认出了这个人,正是那个去拿手电筒的伙计,此时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停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我心里知道不妙,立即靠了过去,发现他的两只脚已经溃烂开来,全都是鲜红的血。
“你,你这脚怎么了。”我紧张得几乎讲不出话来。
他的脸色全是豆大的汗珠,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来,缓了好久的气,他才忍痛结巴地道:“是,是老鼠,小,小心那水里。”
我仔细地盯着他血淋淋的一只脚,背脊发凉,果然全都是一个个口子,白骨都显露了出来。
“什么老鼠怎么,竟咬成这个样子?”我惊慌地盯着他的脸。
他脸色已经变得很白,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晕厥过去。
“是一大群耗子,太,太多了,像疯了一样,什么东西都咬,你赶紧离开这里,它们过不了多久又会回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