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几乎是被半拉半拽着推搡到了门板上。

    屋内光线昏暗,只有廊下悬挂着的莲灯光晕透过窗纸斜漏了几点进来。

    让人瞧不分明少年的面容,只能感受到锐利的视线如刀般落在人身上。

    似是要将她一层层剖开,看看这副柔弱的躯体下到底藏匿了什么样的心思。

    面前是少年滚着热意的胸膛,沉水香的气味避无可避地罩了她满身,谢惜棠挣扎着推了推,两条纤细的手腕立刻被大掌攥紧,拉过头顶压在门板上。

    季驰压下身子,另一只手强硬地扳过谢惜棠的下巴: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戴绿帽子,谢惜棠,你长本事了。”

    他虎口用力,少女娇美的脸庞被迫上抬,细嫩的颊肉被压出道道红痕。

    季驰俯下头,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:“我的东西,就算是丢了弃了,也绝不会让他人染指。”

    一如既往的霸道蛮横。

    即便不爱她,即便心中只是将她当做一个物件,也绝不能容忍她的背叛。

    哪怕她是被人陷害失了清白,他也不会关心她有多少苦楚,只会用自己的势力打压她,让旁人都不敢对她施出援助之手,冷眼看她像条落魄的野狗一样挣扎求生。

    前世她嫁给穷学子后过得艰难,闺中的手帕交看不过去,送了些银子救济她,不过三天,那手帕交的夫君便在官场上吃了瓜落,险些送进大理寺。

    他做事毫不遮掩,就是要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,他季驰厌恶极了谢惜棠,向她示好便是寻他季驰的不痛快。

    季世子门庭赫奕,想要趋附他的人如过江之鲫,穷学子因谢惜棠的缘故仕途愈发艰难,她在后宅之中也愈发被磋磨,折腾得不似人形。

    她身躯微微发抖,压抑着蓬勃的恨意。

    如季驰这般的天之骄子,该如何报复回去才能让他痛得彻底?

    谢惜棠从重生回来的第一日就在琢磨。

    他家世太高,两人身份犹如天堑,除非改朝换代,让他没了皇帝舅舅做倚持,否则绝无可能让他在身份上跌跟头。

    这个可能太虚无缥缈,也离谢惜棠太远了。

    她能做的无非是赌。

    赌一把人心,赌她能够拉季驰进入情障,赌他难以自持甘愿退让,然后在他全然沉沦时弃他而去,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