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闲闲地戏弄着她,眼里并无半分欲望,良久低低嗤笑了一声。
姜姒闭紧眸子,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划了下来。
她想起来在先太后灵前,许之洐亦是奚弄她良久,最后将她吊起双手跪在铜镜之前,好一番鞭打折辱。
他曾做下的事,她怎么可以忘记。
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,便是自己救过他,又如何能改变了他的本性。
姜姒的身子渐渐凉了下来,他单手扯来锦衾掩住她,低声道,“不许着衣,不许下榻,就这样待到明日天亮,责躬省过。”
此时尚是未时,距离明日天亮还有整整八个时辰。
她不着寸缕,也没有什么锁链,却要被他禁锢在建章宫的卧榻之上不得自由。
姜姒望着寝殿顶端悬着的八角彩绘宫灯与红纱幔出神,何其讽刺,才大婚不过十几日。
她喃喃道,“你总是因为旁人的一句话,便不再信我。”
“与旁人无关,我只是罚你。”
“我做错了什么,你便要罚我?”
“罚你从不听我的话,罚你与别人私定终身,罚你为别人生下孩子。”
她没有看他,只是平和道,“许之洐,我已经嫁给了你,你还要怎么样?我们从来不能好好相处吗?”
“这是我心里的刺。”
他仍旧是走了,留她孤身一人躺在榻上。
隐约听他在殿外吩咐,“王后受了凉,需好好静养,不要进殿打扰。”
殿外的伯嬴及崔瑾瑜低声应是。
姜姒潸然泪下。
***
她滴水未进,一夜难眠,好不容易挨到次日平明时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