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推开殿门,接着便是细细碎碎的脚步声,有什么重物小心地落了地,依旧发出不小的声响。
姜姒心里一紧,紧紧拢住了锦衾,生怕有人进殿撞见如此不堪的自己。
但那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很快离去,重新掩上了殿门。
继而是缎靴着地的声音,一步一步迫了过来。
因了自昨日未时便一直不曾有人进殿侍奉掌灯的缘故,内殿很黑。
姜姒试探问道,“殿下,是你吗?”
噗拉一声,烛台燃了起来,照亮了来人的脸庞。
是许之洐。
他的披风之下,只穿了一件里袍。
此时褪去了披风,无言朝她走来。
姜姒心中慌乱,越发抓紧了锦衾。
他却毫不客气地掀开,秉烛仔细查看她的每一寸肌肤。
九月底的平明时分,殿内寒凉冷峭,姜姒一向畏寒,此时蓦地暴露在他眼前,不免浑身打起了冷战。
忽地一股热流涌过。
姜姒下意识抱紧了自己。
他调笑道,“你这具身子,便只是躺在这里,也会如此泥泞么。”
姜姒面红耳赤,好在天色未明,不曾被他发现。
许之洐打横将她抱起往外殿走去。
姜姒一惊,企图挣脱下来,“殿下,如此不得体,怎能去外殿?”
许之洐道,“不然,便放你在卧榻再躺一天。”
姜姒便不敢再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