呃,我应该不会砸了这位女先生的招牌……吧……?
秋曳澜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,正要说话,只听廉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:“这次我姑姑上京求医,也带了其女来……不知道秋表妹肯不肯让她进你这闺学?”秋曳澜愕然,阮清岩倒是先开口了:“这事怕是不妥。”
“我孟浪……”廉鼎究竟年少,也没什么城府,被当面拒绝,脸上就非常的下不了台。
正羞愧的想赔罪,阮清岩却又道:“廉贤弟请不要误会,我这么说是有缘故的:邵先生兴许确实是个好先生。但闺学却是设在了西河王府内。且不说秋孟敏夫妇向来对表妹不慈,就说赛花魁之后,咱们就要去跟秋孟敏谈归还嫁妆的事情……表妹是秋家人,住在王府是没办法的事情,令表妹若去了,恐怕会受人苛刻啊!”
老子的表妹一个人住王府,老子已经为她操碎了心了!你还想塞个表妹过去——不管你们家目的是什么,你家表妹在王府出点什么事情,老子的表妹十有八.九会被拖下水!这怎么可以!
廉鼎不知他的心思,还在道:“其实,这也是家祖父担心秋表妹,想着汪表妹虽然比秋表妹还小一岁,但因为我那姑父去得早,性.子向来沉稳,若是跟秋表妹一起念闺学,也能照拂些。”
这话阮清岩就更不爱听了:你家十二岁的表妹性.子沉稳?能沉稳过我表妹才踏十三岁就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气度去?!这不是明摆着认为我表妹没你表妹能干吗?!
“但令表妹能否入读闺学,不是由表妹决定的,须得请教杨王妃的意思。”阮清岩淡淡的道,“这话……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说呢?”
不待廉鼎回答,阮清岩已自顾自道,“若是现在去同杨王妃说,我想杨王妃是不会反对的。但赛花魁之后我等登门,恐怕令表妹脸上就不太好看了。若是我等登门跟秋孟敏摊了牌后,再让令表妹入读的话,即使贵家能开这个口,但杨王妃也未必肯答应了吧?”
廉鼎一愣,察觉到阮清岩是在怀疑廉家为秋曳澜讨回嫁妆的诚意,不由尴尬道:“不是阮兄想的那样……”“还请廉公子赐教!”阮清岩翻脸好比翻书,一下子连称呼都改疏远了。
秋曳澜到这会才插进话:“表哥!舅公若是不心疼我,今日何必让廉表哥登门?你这话可太见外了!”
她递了个台阶,廉鼎苦笑着接过:“真不是阮兄你想的那样——好吧,我就直说了,虽然说这目的也不好听,但我们真没想要害秋表妹什么的。”
他张了张嘴,才无奈道,“就是听说邵先生教过很多名门闺秀,甚至连纯福公主都是其弟子……想让汪表妹……多认识些人而已。”
说白了就是想走后院外交。
其实廉家这个目的秋曳澜早在廉鼎开口时就猜到了,但她实在不情愿,廉鼎信誓旦旦说这个汪表妹多么沉稳……十二岁的小姑娘能沉稳到哪里去?就算她真沉稳,现在闺学里已经有个十四岁的盛逝水跟十五岁的秋明珠在了。即使以后不再添人,这两位是省油的灯?
本来秋曳澜就很忙了,还要分心照顾汪轻浅,想想就觉得麻烦。
到底是亲表哥——秋曳澜还没想到合适的拒绝之辞,阮清岩已道:“廉贤弟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,我也问句交浅言深的:敢问这位汪家小姐,在家中时可受重视?”
“当然。”廉鼎一愣,“咱们家这几代子嗣不多,女子尤少。不论其母、我那小姑姑,还是汪表妹,在廉家都被当掌上明珠看待的。”
阮清岩换上循循善诱的表情:“那么贵家为这位汪小姐择邵先生为师,固然是爱女心切。但窃以为此举不是太妥当……邵先生曾经教导过的女弟子们,我也有所耳闻:如今的表妹乃是郡主,纯福公主的尊贵更不必说,还有谯城伯的嫡长孙女和大小姐、国子监的祭酒与司业家的千金、前朝名门陶家小姐……”
他越说廉鼎脸色越难看,但就在廉鼎要发作时,阮清岩恰到好处的话锋一转,“我说这些没有贬低汪小姐的意思,只是世人之中多有跟红顶白之辈。汪小姐之父若官职不显,贸然让她置身贵女群中,即使表妹有心维护,恐怕也难以照顾周全。届时恐怕在贵家已经做惯掌上明珠的汪小姐,未必能够承受!”
人家都是公主党,你一个小家碧玉混进去,能有好日子过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