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还好,我看他颇为适应。”慕容晏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,“我观二姑娘气色不错,比姚家那边人强出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多亏了你那一百两,换了不少粮食,我们都没饿到。”文澜说完岔过话,“上次拥城一别,到现在也许多时日,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到黎山了…”

    慕容晏察觉到她的怀疑,作势苦笑,“我那朋友绕路去别处做了个生意,若非如此,只怕没命等到你们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又道:“你……的朋友什么来头,我见她身手不凡,那么多土匪都是她一人打死的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我们认识也是机缘巧合,之前凑巧帮过她一次。”文澜不打算继续说这个,转而道:“姚老太爷怎么样?前几日我们见到他,可是病得厉害,自己都站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有些沉疴旧疾,但主要还是饿的,慢慢吃些东西,再把咳血之症治好,便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两人正聊着,前头忽然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文澜透过人群,看见刘三正在骂一个小衙役。

    “你个小王八崽子抽什么邪风,带着尸体上路你怎么想的?”

    小衙役跪坐在地上,“他是为了保护我死的,三哥,你让我带上他吧,我不占用咱们的板车,我背着他就行。”

    他身后是一个老衙役的尸体,过去许久,胸口的血已经变黑。

    “你背着他?”刘三嗤笑一声,“你背着他你的包袱谁背?”

    小衙役一愣,“包袱不是一直放在板车上吗?”

    “老子现在改主意了不行?”

    小衙役满脸泪痕。

    “我背,我都背着。”

    刘三看着他就来气,有心想多踢两脚,可他病还没好,浑身乏力,只不耐烦地挥挥手,“你愿意就带着,来人,分给他两个包袱!”

    小衙役千恩万谢,过去背人。

    只是老衙役保持着死时的姿势,身躯僵硬,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费了好大力气才挪到背上。

    同僚又挂了两个包袱在他胸前。山路高低不平,马车叮叮咣咣,众人跌跌撞撞。

    小衙役负重太多,渐渐落到最后面,和程大山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