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你亲戚?”程大山好奇的看这孩子。

    小衙役闻言又掉了两滴泪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算是我师父。”

    新进虞都府的年轻人多半会分个年长的带教,这程大山很清楚。

    不过一般带教的全都应付了事,师徒关系只是挂了个名儿,他还头次见到这么师徒情深的。

    “可我没听他的话,把他害死了。”似乎是终于有人肯听他说话,小衙役断断续续道:“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过来,他那么怕死一人,事事都往后缩,怎么到了要命时候反倒糊涂了呢?”

    “为了救你呗。”程大山算是听明白了,没有一丝同情的戳他。

    老头是个精明的老头,可惜摊上个蠢徒弟。

    要是搁他,肯定不会救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都是我害了他。”小衙役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胸前背后的重量把他压得更矮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背着,能把他带到哪?”程大山冷漠道:“先到黎山再回虞都吗?就是现在快入冬,等一个多月回到虞都人也烂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我就想带着他……总不能……总不能就那样把他扔在山里。”小衙役慢吞吞的往前走,泪眼中空洞洞的。

    程大山没再搭理他。

    人死了才想起懂事,之前干什么了?

    终于穿过大山。

    太阳已经升起老高。折腾了一整个晚上,所有人都没了力气。

    刘三下令原地修整。

    四辆马车依次停在山前。

    孙成迈着虚浮的步子,爬上最后一辆。

    “哎!这是我家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