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着。”
有了布袋子,虞晚才能不再和沈明礼面对面,她挡在面前往后退了半步。
笑着跟人轻声道谢,“谢谢你,沈明礼同志。”
虞晚的声音像她人一样,软软的,绵绵的,像泉水在山涧流淌,时而静,时而动。
她看着他笑,笑得明艳极了,那份近在眼底伸手可触碰的明艳,逼得沈明礼呼吸一滞,眸光微沉,好在他大脑理智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“你要怎么谢我?”
“……”
客套的一句话,引出一句怎么谢他。
虞晚咬牙,有些恼他,真是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,不过是礼貌社交习惯用语,到了他这,好像多了些别的意思。
她不能再回一句虚假的谢,也不能问他要什么谢礼,否则下不来台怎么办?
这男人穷得要命,怕不是想趁机敲她一笔。
虞晚心里挑了个最便宜的谢礼,“我请你吃冰棍吧。”
冰棍两个字,被她说得很清楚,等会到站下车,他敢拿人家推车里雪糕,她就不给钱。
白糖水冰棍三分钱,绿豆冰棍五分钱,奶味雪糕一毛钱。
又坐两站,到了琴台府站。
虞晚下车,沈明礼跟她并排着走,两人时刻保持一米远的距离,谁都没看谁一眼。
这离报社家属院近,离对面小槐花胡同也近,虞晚怕传出她跟穷小子处对象的谣言,下车后走在路上根本不敢跟沈明礼说一个字。
沈明礼在公交车上的时候,耳根子就烫得不得了,现在手上怀里都还有她身上的软腻触感。
面对面时没发现,这会走在她侧边,沈明礼用余光扫她好几眼才明白,难怪她要让他用脚勾布袋子,原来是胸口处衬衣打湿了。
她需要他帮她挡视线。
报社家属院外的马路口,有家利民供销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