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安回到潘楼,一脸怒气。
德庆好容易追上来,气喘吁吁:“郎君,您不是要找那郦三娘说个清楚——”
柴安变脸道:“一个低门小户的丫头,我亲自登门解释,更助长了她的气焰!才不给她做这个脸,我不去!敢再叫我去,连你一起打!”
德庆委屈巴巴,柴安突然想到了什么,回头看了四福斋一眼,丢下一句话:“我看上回那个演水傀儡戏的倒是新鲜,即刻把人找来,就在咱们楼里演!”
时至黄昏,琼奴站在一处民宅外,犹豫了片刻,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,打开,赫然就是那把名贵的玉梳。
她想起梁俊卿的话:“此信物为凭,尽可放心了吧!我也就是做个中人,来与不来,自定主张吧!”
琼奴把玉梳插在头上,整理了一下衣襟,微笑了一下,鼓足了勇气上去敲门。
门一开,她还没反应过来,已被一双男人的手臂揽了进去。大门猛地掩上,遮住了女子的轻呼。
……
深更半夜,康宁捧着衣裳四处寻人,到处不见琼奴踪影。
寿华问:“找谁呢?”
“大姐姐,琼奴回来了么,娘又派了她什么差使?”
“娘一回来就上前头照顾生意,小四小五看水傀儡去了,倒是没见着她,这又是什么?”
康宁抚摸着新衣:“我看她袖口都磨破了,挑了两件平日不大穿的出来……”
寿华笑道:“颜色都是她中意的,别是又偷偷做了新的,推说是旧衣,故意诓娘的吧!”
康宁小声说:“都是二姐送的新料子,我穿不完的,可别告诉娘呀!”
寿华点头:“我那儿还有双新鞋,刚做了没有穿的,一并送了她吧!”
端着茶盘的刘妈妈偶然经过,恰巧听了这一句,撇嘴道:“二位小娘子是好心,人家未必领情呢!”
康宁脸色一沉,正要斥责,郦娘子登上楼梯,人未到声先至。
“好好一个大酒楼,又不是那些个瓦子,弄什么肉傀儡水傀儡的来抢我生意,姓柴的就没一个好玩意儿!”
寿华上前:“娘回来了,快歇歇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