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康宁果然下楼来了。
柴安眼前一亮,正要迎上去,却轻咳了一声,站在原地没动,等着康宁上来给他行礼。
康宁离了几步远站住,冷眼把他望了一望:“柴郎君突然登门,有什么要事么?”
德庆嚷道:“哎,你这小娘子好生没礼,没茶没水的,也不迎到厅里去,哪儿有这般待客的道理——”
柴安拦住,也冷下脸来:“听说你家里捡走了我的一把玉梳,特上门来讨要。”
康宁哦了一声:“玉梳子可多了,不知柴郎君家里的,是个什么样儿的。”
柴安略觉得疑惑,却没有多想:“一把千年寒玉雕刻的玉梳,正面是花鸟纹的,极为轻薄,原是头上插戴的。我借了人赏玩,却在东二条甜水巷给弄丢了,说是被你家人捡了去!”
康宁语气更冷三分:“既亲眼瞧见被人捡走,何不当场讨要?”
柴安别扭道:“我这不是亲自登门来讨了么!寻常玉梳倒也罢了,这是我母亲的爱物,还请娘子即刻奉还。”
康宁压抑着愤怒:“如此说来,这把玉梳子真是你的了!”
“自然是我的。”
康宁点点头,从春来手里接过玉梳子走上前来,作势要还。
柴安刚要伸手来接,康宁突然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,还要打第二下,柴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惊异道:“你干什么?”
康宁另一手重重砸了玉梳子给他:“还你的梳子!”
梳子落在地上,摔成了两截。
康宁用力抽回手,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。
柴安大怒:“郦三娘,你回来,把话说清楚!郦三娘!郦三娘!这次又是为了什么,你给我出来!”
柴安要追上去,春来上前阻拦:“哎,人家的闺房,你们不能硬闯!”
“走开!”
郦娘子及时下楼来,黑着脸把人堵住了:“柴大官人止步!”
柴安停下,手一指:“郦娘子,你家三娘她……她竟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