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强盗巡视到后门,突然听见草丛里窸窣的动静,于是上前查看。
里面忽地窜出几道矫健身影,十分训练有素,他们只来得及闷哼一声,便一头栽倒下去。
柴安示意范良翰在安全地方躲避,自己领人从两侧包抄过去,成功制服了另外两名强盗。其中一名强盗趁人不备,吹出短促的口哨欲向庙中人示警,哨音刚起头,下一刻柴安的匕首便抵在他的咽喉。
庙中的强盗闻声跃出:“什么人?!”
话音未落,人已被左右埋伏的家丁扑倒,范良翰大喜过望,赶紧扑上去补了一脚。
强盗伪作驯服,一柄匕首悄悄滑落袖口,猛地一跃而起,欲抓范良翰为质,被早有防备的柴安一脚踹翻,狠狠一扭手臂,将其重重按压在地。
范良翰逼问:“贼寇,要把我娘子带到哪里去?”
强盗忙道:“郎君饶命!因她两个颜色好,原要带回献给头领或寻个豪主,都还不曾动得分毫,你只管领她回去,饶了我们吧!”
范良翰气急了,狠狠地一脚踹过去:“把他的嘴也堵上!”
柴安说:“看来不过是小股流寇在此短暂歇脚,把人绑了送官,定能问出他们的老巢!”
家丁们将几个强盗捆成一串全部押走。范良翰激动万分,马上要冲进庙里去。柴安拦住:“不急。”
范良翰很急:“有什么话,等我救了娘子再说啊!”
“要是你家娘子待会儿问起,既知城中有匪,何不时时扈从,你怎么答?要是你家娘子又问你,为何她刚一出门,你便抛下账本,跑到潘楼饮酒作乐,你又怎么应!只怕护花之恩捞不着,还落个迟来之怨哪!”
范良翰倒抽一口冷气,顿时止步。
柴安说:“你要想一世都对着你家娘子俯首帖耳,那你现在就进去吧!”
此时,福慧察觉了外间有动静,眉头紧紧皱起。突然身边的康宁靠了过来,竟替她松了绳索。原来她趁着盗匪不察,偷藏了小瓦块在手心,一遍遍地去磨手腕上的绳索,以至手上伤痕累累,才终于把绳索磨断。
康宁顾不上自己,先解开福慧嘴上的绑带,福慧低声道:“三娘,听姐姐说。”
康宁一边解二娘的绳索,一边紧紧盯着外面,唯恐盗匪进来。
福慧说:“逃出去万幸,要逃不脱,也不可以命相搏,要什么都由他!金银珠玉不值一提,贞洁更算不得什么,要紧的是留下命,才能活着回去见娘啊!”
康宁不意姐姐说出这番话来,猛地抬头望她,福慧也深深望着她,康宁郑重点头。
后窗,一墙之隔,窥听的众人都看向范良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