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绝笔二字都不肯多写。
她甚至未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,她不觉命该如此,也不觉命不该如此。
她只是自认为做了最好的结果,她将自己看得太无足轻重。
谢酌言冷笑一声,只想将眼前这封信狠狠撕烂,也想现在便站在那女子跟前,朝她大吼道:“为什么不试试来依赖我!”
她其实早有决断,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太少,也不愿低头向他求助。
所以宁可牺牲掉自己这条性命,也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。
他曾无数次揣测她的想法,也隐隐有所察觉,却不想这一次她也当真如此决绝。
若是,若是他来迟一步,若是他没听到那番话,若是惜柔没有将这封信给他……
那这个狠心的丫头是不是便真的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他眼前?
谢酌言皱着眉头,手中抓着握着信纸,一时间竟手足无措的在庭院中来回踱步。有如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,此刻却像只蹩脚的鸭子,若是映雪在场,定然是要笑话他了。
不过,他倒是宁可映雪笑他。
也不想看着她,对着他,刻意说那些违心的话。
头又隐隐作痛起来,信纸在他手心里被捏成一团,他想将信纸展开,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,谢酌言险些栽倒,幸而手扶住了一旁的石桌。
“近来公子的病情虽是稳定了许多,但大夫叮嘱过,药还时要按时服下……”
盈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从长廊后走来。
谢酌言瞥了她一眼,稳住身形坐在了石椅子上。
“这不是病。”佯装无事的开口,漫不经心的说着,“大夫开的这些不过是些安神的药罢了,没有半点用处。”
盈眉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,自顾自的将药端到桌上。
“世子若是能将以前的事情放下些,如今也不不必这般辛苦。”
“这种时候不要叫我世子,听着恶心!”
谢酌言的态度陡然一遍,他皱眉,大袖一扫,便将药碗扫落在地。瓷碗碎裂,漆黑的药汁也泯没在夜色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