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昼被师父拎小鸡一样从持正府拎出来,一直到破屋子都没放开。
“师父,你松开手吧,徒弟自己能走。”
师父将人扔下,反手将门关上,小眼睛里杀气未散。
雪昼看师父凶巴巴的样子,又看看他腰间陌生的刀,眼睑一垂,委委屈屈的跪下。“师父……”
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腿。
“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师父挣动了一下,冷声道:“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雪昼扁着嘴不说话,今天的事怪她,是她乌龙了。
她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,惨兮兮的打起亲情牌。“师父你没事就好,有人说你被丢到乱葬岗了。”
雪昼眼泪一掉,师父一肚子气烟消云散,他拉住徒弟胳膊将人撑起来,“行了,鼻涕都掉我鞋上了。”
雪昼抽了抽鼻子,破涕为笑。“掉了就掉了,掉了给师父买新的!”
窗外的人声过了很久才消失,消瘦的男人拉着雪昼出现在皇城的屋顶上。
师父羽毛似的飘起落下,梯云纵用的炉火纯青,反观雪昼,磕磕绊绊,时不时踩破一块瓦,引起师父的白眼。
“基本功不扎实,飞贼都做不了。”师父笑话她。
两人在城西的一间宅子前停脚时,东边天空刚有亮意。
透过漆红的大门门缝,雪昼看见了院子中的光头。
对,光头,泛着光,发亮的秃子。
“这哪里来的?和尚?”雪昼惊恐的看向师父,心想,师父不会想她出家吧?
虽然出家是个躲避追捕的好方法,但是,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。
师父猜出她在胡思乱想,照着她的后背打了一巴掌,“走!”
门只是虚掩着,一推就开,院子里有穿着僧袍的小沙弥在扫院子,看位置,已经扫了大多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