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刑台上,萧纵野手脚被綑绑,手持刑鞭的晏闻挥落一鞭,重重落在萧纵野背上,发出「啪」的声响,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,触目惊心。
萧纵野浑身冒着冷汗,喘着粗气,刺痛由背部传入身T,不自觉地痉挛,他的意识逐渐恍惚,却不断被刺痛唤醒。
一鞭挥下,他咬着牙Si撑。又一鞭落下,他强行忍住从喉咙冒出的痛呼,过於密集的疼痛使他感觉头昏脑胀,头晕目眩,心中繁杂纷念早已被痛觉挥去,唯一所念只余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容,靠着这般才能维持意识的最後一丝清明。
知晓萧纵野受刑的人并不多,此刻台下不过零星几人。秋翊致於台下胆战心惊地看着,紧蹙着眉,攥紧拳头,甚是不舍,却束手无策,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纵野受刑。
秋翊致在心中默念着,第九十七下,第九十八下,第九十九下。
终於受到最後的第一百下,萧纵野早已痛得麻木,身上一道道被鞭笞的伤处血r0U模糊,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,四周喷溅着YAn红的鲜血。随手脚的綑绑被松开,他无力地跪下,整个人扑倒在冰冷的石台上。秋翊致赶紧冲上了台,将萧纵野扶起,背起遍T鳞伤的人,直往其住处而去。
抵达晓雾阁时,萧纵野早已失去了意识。秋翊致小心地将萧纵野放下,背上衣裳早已被其鲜血浸染,派中的医者为其敷上外伤药,留下丹药,很快便离开了晓雾阁。
秋翊致心疼地为萧纵野擦拭身上血W,动作轻柔,可昏迷中的萧纵野还是时不时发出吃痛声。
正当此时,背後门扉被推开,一片白sE衣角映入眼边,来人正是裴长清。
他靠近床边,朝秋翊致点头示意,便伸手接过秋翊致手上毛巾,神情专注地为萧纵野仔细擦拭额上冷汗。
秋翊致抬头望向裴长清,只见那如谪仙般清冷隽逸的容貌,更添憔悴,眼下泛着一圈乌青,紧锁的眉头不曾舒展开,此刻尽是道不完的深深忧愁。
裴长清放下毛巾後,注视着床上的萧纵野,面露不忍。他犹豫半刻,终究还是伸出手去,轻轻抚m0萧纵野於昏迷中仍紧皱眉头的脸庞,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「翊致。」裴长清轻声道,「一路以来辛苦你了。」
秋翊致一愣,随即顺从地回应:「徒儿不辛苦。」
裴长清垂下眼眸,睫毛打下一片Y影,看上去十分落寞。「为师没有教好你的师弟,让你左右为难了。」
闻得此言,秋翊致本下意识想说没有,却想起温未岚,一时之间,不知该接什麽话。
裴长清满面愁容,多年牵挂之事终究东窗事发,他虽当面反驳了宁沐风的训斥,却是听进了心里,如今犹在耳边。他蹙着眉,「我曾以为只要对纵野够好,便能扭转他的本X,如今却道是错得太深。」
裴长清说着,突然停了下来,似有千万般思绪,尽止於唇边。他抬头转向秋翊致,问:「为师只想问你,在你看来,为师是否太过偏袒纵野,可会对不起未岚?」
秋翊致摇摇头道:「可师尊此番重惩萧师弟,也是为了还给小师弟一个公道。」
「这个公道,可真正还得了?」裴长清又问。
「……」明白裴长清因此事对温未岚心怀愧疚,感同身受的秋翊致乍然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