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他继续装疯卖傻,才会让对方放松警惕。

    至于那皇帝,当年天天跟屁虫似的哄着他家慧儿,才成婚多久就敢冷落了她。

    又不知对慧儿做了什么,让她伤透了心,将自己关在佛堂郁结而终。

    想到什么,他沉眸打量着苏鹤霆,又看了看周太师,问道,“你可是司御?”

    苏鹤霆一惊,倒没否认,“是,祖父如何知晓?”

    “老头自己养大的孙子,什么样子老头最清楚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沉吟道,“鹤儿他自小跟着我,没怎么正经读过书,可后来的你,政治,军事皆有独到见解,老头便知那可怜的孩子,去了。

    而老三这人瞧着温和,却不是个容易接近的,若你只是二皇子,他不会初见你,就几次三番带你进书房叙话。

    还有惜宝儿,虽的确是个好孩子,但你在老头身边五年,多少送出门的姑娘你都瞧不上,偏偏抢了她,只能是你本就中意她。

    最大的破绽是暗一,他是老头当年亲自挑选送到你身边的。”

    先前是他脑子糊涂,忘记了许多事,也想不到那么多,如今想起一些事,再略加推敲,就不难猜了。

    何况,苏鹤霆敬他是祖父,许多事并没防着他。

    苏鹤霆还真不知道梁时是祖父送到他身边的,他一直以为是先帝安排的,连梁时自己都这么认为的。

    “那祖父为何不拆穿我?”

    苏鹤霆心下动容。

    毕竟那时候的老爷子,可不知道太子也是他的外孙。

    老爷子手抚上腰间的烟杆,那是真正的苏鹤霆亲手为他打磨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给他下毒的不是你,而这具身体是鹤儿的,你既入了这身子,那便也是老头的孙儿。”

    他突然苦笑一声。

    这辈子,他似乎都在亏欠。

    欠了明珠的,欠了慧儿,也欠了太子,更欠了鹤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