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康顺笑意僵住,他尬笑两声:“您看您真会说笑,上什么路啊……”
边说,边绕了半圈,赶忙站在李念身后,扯了下李念的袖口。
沈行之鼻腔里吸一口气,甩袖大步向前。
他走到李念身旁,顿了下脚:“不是要去阳光下看么,让他把那一包都捧着,看个清楚明白。”
阳光下,李念敲着手指上那几颗盐粒,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确实是硬石膏,又叫方解石,是一种钙化合物。
“这倒是怪了,这东西味道辛苦,但是无毒,随处可见,实际是一味药材。”
沈行之不懂这些,只站在李念身边有些好奇追问:“你还懂医?”
李念摇头:“我若懂医,还要王大夫来……”
她愣了下:“对啊,王大夫定然认得此物,也必会知道这东西是怎么闹出人命来的。”
王崇古人在病中,暂居在林府客房。
这两日青州入了五月,天气渐渐温润起来。
满城杨柳趁着晴好的日子,飞絮漫天。
往年京城飞絮的时候她都是足不出户的,但今年正好赶上计划好的施粥日,消息已经提前散出去,百姓都等着,她也顾不上什么飞絮不飞絮。
施粥的摊子搭在青州城兴善寺外,五口大锅,九十九副碗筷。
除了李念一行四人,仲康顺也带着商会小童,一起帮忙。
李念抬起头,看着铺天盖地的柳絮仿佛雪花片一样在天地之间飘散着,时不时要侧身打个喷嚏。
佩兰担心她身体受不住,便临时买了一方手帕,让她挡在脸上做面纱。
施粥的队伍络绎不绝,从白日到了晌午,又从正午到傍晚。
沈行之本想和李念轮换着来,但被她以手腕伤势为由,强烈地阻拦住,硬生生在她身边处理了一整日的公文。
他时不时望着那道白衣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