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巧不巧,如此谨慎还是被李悠给逮了个正着,只见李悠一个眼神,身边的丫鬟就向着她走来,
“大娘子叫你过去。”丫鬟冷冷道,
穿过石板道,走上十级台阶,她就这么站在了一屋子贵人面前,
喧闹声停下,只剩窃窃私语,
她和李悠隔着长长的流水席,越远的地位越低,出了那间小厨房,她连桌都上不了,
“干什么去的?四天没回来。”李悠问道,
众人目光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投向她,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,独自面对这场审判,
“回主子...我在外迷了路,被司证堂当逃奴抓了,后来——”
“你怎么不打你从娘胎里说起,啰啰嗦嗦的。”
话一出口众人捧场笑了起来,程大娘子恭维道,“丫鬟蠢点好啊,说明主子心善,不舍得罚!蠢丫鬟命好!”
李悠嗤笑,“蠢丫鬟倒是能得到这些阿谀奉承,也真是巧了。”
她当然知道酒酿去哪里了,更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,她可以走着回来可以爬着回来,甚至可以白布一盖被人抬回来,可偏偏为什么会被沈渊抱着回来!
沈渊是她的夫,一个贱婢哪来的胆子抢她的男人!
李悠咬紧了后牙,可眼中的怒气挡都挡不住,酒酿忍不住后退一步,恰好编钟被抬了上来,就放她身后,后脑勺咚的撞上,钟和脑子一起嗡嗡响,
桌上的宾客捂嘴偷笑,把她的窘迫当下酒菜,
少女指尖触碰到钟身,不似铜器那么凉,是铁制的,刚刚的响声带着嗡鸣,应该是空心铁皮所制,不然也不可能被几个小厮抬起来,
不是皇家御用,但较真起来算是僭越,
一柄红木钟槌被下人送了上来,由程家那位亲手交到李悠手上,她谄媚道,“大娘子,这第一声该出自尊者之手。”
李悠秀眉一挑,漫不经心地拿起钟槌,在众人的瞩目中款款走到编钟前,
她和酒酿终于对上了目光,见李悠举起槌子就要敲下,酒酿深吸一口气,终于还是出言阻止,
“主子!这东西不好随便敲的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