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悠一怔,随即蹙眉瞪着她,
程大娘子一挥帕子,指着酒酿就开始骂,“刚说你命好,见主子心软就可劲儿作是吧!编钟乃除秽之物,宴上第一声尤为重要,你这句‘不好随便敲’是生的什么心思!”
“编钟是驱邪除秽之物没错,但更是皇家礼乐之首,寻常人家如何能用此等器物取乐...”
少女声音诺诺,但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,
桌上几个有脑子的早就想到了这一层,无奈程家那个太会捧,把沈家大娘子夸的云里雾里,沈家主母什么地位,她们哪敢不跟着捧场,
女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酒酿,她声音尖细,话说的急了显得格外扎耳,
“寻常人家...哼,你的意思沈府算是寻常人家,大娘子也不过是个寻常主母,我们一帮人都围着个寻常宴席拿出不寻常的东西取乐是吧?看把你能的!”
眼看话头落在了自己身上,酒酿不敢再多言,低头垂手地站在一旁,
李悠嗤笑,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,
到底是宴席,留了三分薄面,没像以前一样一巴掌直接扇脸上,
李悠挽起衣袖,程大娘子弯腰给她托起层层袖摆,
“叮”的一声,
尘埃落定,酒酿心都绷了起来,
众人先是安静,眨眼工夫又恢复热闹,直夸声到秽除。
“跪下。”李悠缓缓道,
酒酿噗通跪了,半点不带迟疑,
“举着。”李悠拈着木槌悬在她头顶,酒酿立马明白意思,高举过头顶托起木槌,
“没架子,你就给我拿着,掉下来自己掂量着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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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初上,宴席已结束许久,后厨里依然忙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