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酒醇香,烛影绰绰。

    裴怀慎听着耳边起哄的声响,一面不动声色地回应,一面将花笺收进了凤翎扇尾部的扇坠中。

    凤翎扇在掌中转过一圈,裴怀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应了柳三那句“不醉不归”:

    “就怕你喝不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诸位为我见证,今日裴二狂言,要是输了我,可得把那株红玉幻木亲手奉送!”

    “有胆子便来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月已中天。

    裴怀慎早已醉倒,柳三公子还嚷嚷着找他要红玉幻木。

    随侍一边撑起裴怀慎的身子,一边陪着笑道:“三公子放心,我家公子说话算话,明日便将东西送到府上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好!”

    柳三合掌,一口气松下去也跟着倒下。

    随侍扛着东倒西歪的裴怀慎出了门,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裴怀慎转眼间面色如常地坐起:“涉义的假账本呢,还没送过来?”

    随侍捧出一个盒子。

    裴怀慎接过,翻了几页,并不用心看。

    他消失的这些天已经去过涉义,莫说是假账本,真的他都看过了。不过既然是用来糊弄他的,将计就计才算得上好戏。

    随侍小声劝诫道:“公子劳累多日,醉酒伤身,不妨先歇息片刻吧。”

    裴怀慎不以为然:“无碍。”

    这些世家子的酒量也就那样,拼来拼去喝不到几坛酒,能醉倒的只有自己。

    他搭在桌面的手指在虚空拨弄了几下,脑袋靠在车厢上,忽地把那花笺抽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