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也后悔。

    他宁愿做个庄稼汉,也好过落得如今这地步。

    络腮胡倒是看得开,“当土匪的第一日,我们便知道会有今天,这世上没有后悔药,是好是坏都受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们残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好死不如赖活,残了就残了,就那样过呗,还能如何?”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土匪们痛哭流涕,悔不当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感觉离村子已足够远,气不过的秦二娘又开始发飙,“你们谁告诉我,土匪在哪儿?哪里来的土匪,啊?”

    没人回应,秦大娘便接了一句,“没土匪是好事啊。听二弟妹这话,怎的像盼着有土匪似的?”

    秦二娘几乎要跳起来,“大嫂,你何故要曲解我的话?土匪真来了,我们谁能落得个好?我脑子有病吗?盼着他们来。我是心疼我这身划烂的衣裳,以及那些丢掉的家当。”

    她斜睨秦大娘,语带讥嘲,“不像你儿媳,钱银物资来路不明、来得轻易,丢掉也不可惜,我儿媳的每一个子儿都是亲家真金白银挣来的,丢的可是他们的心血,我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秦大娘气得不行,但她口拙,不知如何反驳。

    程曦月暗说,这婆婆的战力真不行啊,所以才会被老太太和秦二娘压制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归根到底,还是她太过心善,学不会那些圆滑算计。

    “二娘在恶意中伤我之前,是不是得先想想我这钱银的来路?我拿的是实实在在的酬金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,你都要给我泼脏水,真不敢想,你暗地里如何编排我。”

    秦二娘被噎住,嘴张了张,却又没法说什么。

    一来她知晓程曦月牙尖嘴利,自己说不过;二来,程曦月还不讲理,她说不过会动拳头。

    总之,权衡利弊之下,她选择了避其锋芒,只心不甘的嘀咕,“不过一百两,神气什么。把东西都扔了,我看你回头还用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呵,我扔,那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。你们二房没扔什么物资,也没做伪装,便是不顾大家的死活。我还是那句话,若招来土匪,你们负责。”

    “负责就负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