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二爷接了话。
他没有多想,只是想堵住程曦月的嘴,不想让族人觉得他们家真那么自私无情。
再来,这里已远离了那村庄,土匪没出现,他的承诺,便作不了数。
程曦月嘴角勾了勾,“二叔好气魄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二叔记住你自己这话了,回头大家都找你算账的。”
“长辈说话,你插什么嘴?《妇德》、《女戒》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老夫人面色冰冷,疾言厉色。
不等程曦月说话,她又道,“老大媳妇,你也该管束她一二了。目无尊长,放荡形骸,连那些乡野粗妇都比不上。我百年后到了底下,都无颜见秦家的列祖列宗。”
这话说得重,程曦月变了脸色。
就连秦玉瑶都忍不住了,“祖母,大嫂她不是这样的人……”
“傻孩子,你是被她蒙蔽。”老夫人对她很温和,像换了个人,“祖母待你这般好,会骗你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
秦南舟语气平静,“祖母,我们已分家。”
“分了家,我便不是你祖母了吗?”老夫人痛心疾首的样子,“南舟,你饱读诗书,难道你也要做那数典忘祖、不忠不孝之人?”
秦南舟一下子无话可说。
他不是不善言辞,而是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,他抵挡不住。尤其是孝道,能压死个人。
然而,程曦月可不会惯着老太太。
她清了清嗓子,“老夫人,看来,你的记性也不好哇。你亲口讲过,你嫉妒北霆的亲祖母,厌恨她生的子孙后代,也就是我们大房,恨不得我们全死掉。光凭妒忌这一条,你便犯了七出之罪,更别提谋害子嗣后代了。若是没流放,你是要被族长休弃、再送到大理寺处置的,你是秦家的罪人,你有何资格做我们祖母、管束我们大房?”
“你……”老夫人面色铁青,气得嘴唇都在哆嗦。
恨大房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,可那日不知为何,她当着所有人的面,就那样说了出来,以致被程曦月抓住了把柄针对,在族人面前,失了脸面。
偏生她不能反驳,不能否认。
这小贱、人,实在太可恶、太可恨了。
“曦月,祖母操持整个秦家大半生,没有功劳,也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