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憔悴了好多,尤其是面对着她,眉眼间那股睥睨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惶惑和不安。

    宋琬猜得到他在想什么,那天花月楼里的意外,在他心里还没过去,甚至因为久久不知道她的态度,成了他一道坎。

    她泛起一丝无能为力的矜怜,开口喊他:“侯爷。”

    沈期瞬间眼眸亮了,如果他有猫狗的耳朵,此刻怕是已经竖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还愿意搭理他,她不记恨那件事!

    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,如果宋琬还能把他当友人相处,那就说明他的罪孽少了一分。

    只要她认为他们之间没有欲,没有色,那他也可以欺骗自己,他们的情谊是干干净净,毫不狎昵的。

    他没有破戒,对,只要宋琬承认,那就没有!

    沈期难免紧张地咬了咬嘴唇,等宋琬发表几句云淡风轻的高论。

    而宋琬也没有叫他失望,坦坦荡荡地对上他湿润的眸子:“侯爷为何避着下官,是怕下官介怀吗?”

    她不等他回答,垂下长睫,语气诚恳:“下官不想失去侯爷这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您也屈尊这样认为的话。”

    沈期感觉天晴了。

    他甚至有种冲动,想要拍拍宋琬瘦削的肩,却实在害怕再同她触碰,讪讪地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然后他轻咳了声:“本侯也这般认为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你很失礼,但本侯不计较了。”

    宋琬顿了顿,有些无语,明明那天是他比较失礼吧。

    她又没对他做什么,更没有扯开他的腰带。

    这人还真是死要面子啊……

    她默默腹诽了几句,嘴上倒是配合他:“那就好,还请侯爷不要介怀,往后同朝为官,若有要交涉的,也不必避着下官。”

    沈期认真地点了点头,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。